◎陳秀娟 華嚴精舍

從2005年的夏天走進華嚴精舍到現在,它已經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更是我精神寄託及充電的場所。平常家庭工作,塵事紛擾,雖然晚上在家自修可以洗滌一部分的塵垢,但是還是不如週末時到精舍共修的力量大。對我而言,精舍比我世間的「家」更像家,我在那兒活得更自在、快樂。這是我從十四歲母親驟逝後,從未有的感覺。
精舍法師們的真如言行、用心處事、和平待人,真的讓我心服口服。我曾經問過法師:「是什麼力量支撐你?」她的回答:「上人的法。」我雖然沒有見過上人,只聽過一些上人的錄音帶及早期弟子的陳述,我可以感受到上人世所罕有的智慧,適時對不同弟子的觀機逗教。相信很多人都跟我有同樣的感覺。當沉迷在混亂的人、事間不知所措時,可以從上人的開示錄或法總分支道場法師們的口中得到靈光啟示。在人生最黑暗徬徨時,我何其幸運,有這個因緣走進上人的道場。不由得由衷感謝二十年前,精舍的前輩佛友們的誠心請法,及上人的慈悲,在大華府地區設立此分支道場〈美國東部唯一道場〉,讓我這個後進得以同霑法雨,就近聞思修到真「正」的佛「法」。
雖然自己在台灣接受大學教育,坦白講,中文卻很差。白話文雖然可以看懂,但有時還會會錯意。中學時所學的國文課〈歷史、詩詞、論語〉都只是應付大學聯考;做做練習題,強背內容,根本不明白它的道理;很多時候還覺得古人很愚癡很可笑,為什麼要有這麼多規矩呢?大學讀的是生化科學,來美則念電腦,工作是電腦與生物科學的應用。罕有機會接觸到中文,更別談念古德聖賢的文鈔註解了。所以剛開始到精舍,週日法會十點到十一點的聽經時段,真是聽得一頭霧水,不知上人在說什麼。為了了解上人的講法,我開始從精舍圖書館借了一些白話佛學書看。如果白話的再看不懂,就從英文的翻譯去了解它的意思。這樣慢慢地一點一滴的吸收、領會,經過六、七個月後,才明白其中些微道理,領會到《妙法蓮華經淺釋》的含意。我像塊海綿般努力吸收,淺釋一本看過一本,六冊中文開示錄更是讀了又讀,只覺得每回讀感受都不同。所以說來精舍的前三年,誦經、拜佛、看書是我生活上最大的寄託與樂趣。
那時候在出世法、世間法上,我很依賴法師,就像小時候老是問媽媽「為什麼」一樣,常常向法師請教,尋找問題的答案。2008年暑假法師回聖城,秋天時,當工作和家庭同時出了狀況,內外交煎;那時急得眼淚直流,不知怎麼辦。等情緒較穩定後,才冷靜下來反問自己,這幾年來法師教了我什麼?上人常說:「遇到境界,反觀自己。」「真認自己錯,莫論他人非。」自己也讀了不少上人的書,聽了很多錄音帶,我從中學到了什麼嗎?現在應該運用我學到的法,去面對問題、分析利弊,找出一條路。
我更進一步以打坐內省的方法來省察自己每天的思維言行,有沒有違反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語的六大宗旨?當境界來時,是否能捉住自己的心,而不跟它跑了?兩年下來,自己在佛法的薰陶、潛移默化中真的有了進步。我個性一向急,心直口快,作事果斷,所謂的「不爭」對我真的是考驗。因為個性急又求好心切,事情一來,心裏馬上構想如何完成,很少顧及同伴同事的感受,以致於很多人常誤解我,認為我很愛出風頭。譬如有次在處置分類雜物,總是弄不好成我要的「標準」,便自己對自己起了無明火。法師一來,摸摸弄弄兩三下就弄好了,回頭問我:「這樣可以嗎?」我愣在那邊不知道說什麼好。後來想一想,焦急、發脾氣對事情一點幫助也沒有。所謂的「標準」是我自訂的,煩惱也是自找的。問自己怎麼越學越顛倒呢?我以前說話鹵莽,常令人惱怒,而自己卻都不知道。現在起碼話一出口,句子還沒有完成前,自己心裏的鈴鐺已經噹噹地響起。我可以趕快向別人道歉,不至於讓事情惡化或結更多的惡緣。當我碰到不明白的事,特別是人世間人與人之間如何相處〈這點我自認是白痴〉,我會請求上人指點迷津,讓我不致於把事情弄得更糟;我吃苦吃虧都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要如法,這樣才能確實地「隨緣消舊業,切莫造新殃。」
上人真的是一位大智慧長者,或者用淺顯的白話,或用押韻的偈頌,深入淺出地解釋深奧的經文。看來平凡的淺釋,在不同的修行階段展現不同的啟示,令人得到不同的領悟。不單是上人出家在家的弟子直接受到法水的滋潤,我們這些從來沒有見過上人的佛弟子也同樣均霑法益,直接從法師的指導開示,或從上人留給我們豐富的法藏,得到真實的智慧。雖然上人的色身不在了,他的法身是永遠與我們同在的。
誠如法師對我的開示:修行要有目標,常常督促自己,反觀自己。行事要用出世法〈無為法〉來做,不要急躁,不要發脾氣。如果你讓心起了波浪,就沒有辦法深入海底,心量也沒有辦法放大,那就看不到事情的真面目。要知道世間所謂的「效率」、「形象」、「對錯」等等,都是有為法,有生有滅的。做事要隨眾,跟大家一起做,不要顯露光芒。在水的表面做,但不起波浪,才能深入海底。隨時記得上人的話:「自己吃飯自己飽,個人業障個人了。」畢竟修行是要自己踏踏實實去修去行,願與所有佛友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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