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輸朋與救苦尋聲觀世音

比丘尼恆頤 講於2008年10月17日星期五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Bhikshu Heng Yi on October 17 (Friday), 2008 at Buddha Hall of CTTB


師父上人及各位善知識:今天輪到恒頤上來作報告。

我今天有兩個故事的題目。第一個是叫做Mata 豆輸朋。Mata,是馬來話,有兩個意思,一個是眼睛,另外一個叫做警察。所以,或者這個故事題目應該叫做說馬來西亞的豆輸朋,或者也可以稱為追賊記。到底豆輸朋跟追賊記有什麼關係呢?相信大家都很熟悉「豆輸朋」是誰,是《大悲咒》裡面的警察。在我講這個故事以前,我想問在座的大眾一個問題,不曉得在座的大家,有誰曾經追過賊?追那個賊,或者應該說我們常常被追,被賊所追。或是等下我們可以研究哪一些是真正的賊。

有一句話說,貧病是助道的增上緣,苦痛也是助道的增上緣。所以觀世音菩薩,是專門救苦尋聲。所以在觀音菩薩的偈頌裡說,「千處祈求千處應,苦海常作度人舟」。在《普門品》也說,「眾生被困厄,無量苦逼身,觀音妙智力,能救世間苦。」當我們有苦的時候,我們很自然就會說,「南無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

我的家庭,從小開始我就感受到家庭是怨憎恨苦。怎麼說呢?因為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兄長,他們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他們常常會吵架,會有很多不愉快的事發生。所以在最痛苦,最難過的時候,就有個機緣。我的哥哥去到馬六甲,青雲亭。很奇怪,那邊有一位年長的比丘尼就送了一本《普門品》給我哥哥去念,教他怎麼念。後來他就開始念。然後弟弟在念。我也在念。然後我的母親也在念。後來不但我們把《普門品》念熟了,也會念《大悲咒》。那念了這個相續好幾年,正如上人所說的,《大悲咒》也不會給你衣服穿,也不會給你飯吃,但是,等到你有苦難的時候,《大悲咒》就可以救你了。

當我們開始念《普門品》後,漸漸發覺家庭比較和睦。這個《大悲咒》,我們也開始每天在持誦。有一天,我的兩個姐姐,都有家庭了,她們一個從安順回來,另一位從另外一個地方回來。我們就決定到那個我們叫Pasar Malam(夜市場)去買東西。我很高興地,竟然在那個攤子找到一片「南無觀世音菩薩」的錄音帶,就把它買了,拿在手上。接著我們就穿過大街小巷,想要去另外一個地方的超級市場買東西。

當我經過那個小巷的時候,我忽然間想起,最近這個小巷經常有搶劫案發生。當時我正想提醒我兩個姐姐要小心。我走在最後面,她們走在前面,母親走在中間。可是,一眼我就看到我的三姐,她拿著那個荷包,在那邊晃來晃去。我想,怎麼搞的,這不是很顯眼嗎?當我正想去提醒她的時候,忽然間從我後面衝過一個黑影過來,很快很快地,他就一手把我三姐那個荷包就搶走了,就狂奔,很快地就消失在黑暗當中。當時我的三姐嚇得哭了起來,很驚慌的樣子。

我本來被這個忽而其來的情形都嚇到了,有點害怕。可是當我看到我姐姐那麼驚慌的樣子,我就很生氣說,「這個賊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的姐姐,把她的東西搶走。」於是我竟然不管一切地衝了過去,把我的家人都嚇得要命。因為已經發生一件不幸的事情,他們不希望另外一件不幸的事情發生。所以她們就往黑暗中叫我的名字,狂叫,說「玲玲,快點回來!回來,回來!」可是,我一直往前衝,沒有聽到她們在叫我。到底,我這個抉擇是禍是福呢?

剛才忘記提醒大家,這個是一九七零年代的故事。再把鏡頭調到那個時候來聽這個故事。我剛才講這個黑影,可能是一位馬來人,或者是一個印度人,那時候不太清楚。當時我往黑暗中跑過去,發覺原來我手上拿著一把小雨傘。當時我就心裡打算,如果發生任何事情,我手上這個小雨傘就是一個武器。當時我在跑著跑著,很快地那個影子不見去了。我想,怎麼辦呢,他跑掉了?我就亂喊亂叫,我說Mata來了,Mata來了,意思說警察來了,警察來了。當時我不曉得我自己的意思是說,我自己就是警察呢,還是說我帶了一個警察來。

當我在亂喊亂叫的時候,忽然間前面一道光射過來,在我的眼前出現,也是一個黑影子。我不曉得是馬來人還是印度人,他跟我說馬來話,大概是說:「Betul kah kamu hendak Kejar orang dihadapan?」(妳是不是要追逐前面那個人)。當時我不太清楚他在講什麼,可是見到他的手指往前指,我猜想他可能問說我是不是要追趕前面那一個人。我說,Yah!Yah!Betul! Betul! (對的對的) 。(馬來語:Betul 就是對的意思,所以國語和馬來語的發音都差不多。)然後他就趕快衝過去了。就在那個時候,我聽到很多人的聲音從後面跑過來,還有七八道光照射過來,是電筒所發出來的。我的姐姐、母親就很氣急敗壞地說,「哎呀,妳真是的!妳真是的!為什麼妳這樣跑過來,妳不知道危險嗎?」

當時我靜靜地,我知道她們是為了我的安危著想,所以我沒有講話。就在那個時候,那個黑影子又出來了,他就用很強烈的電筒就照著那個失而復得的荷包。那個荷包有點破爛,因為我的姐姐不是那麼有錢。然後他就往裡面看到什麼,很重要的證件,如身份證,還有其他的文件。

其實最重要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那個文件很重要。在那個時候,如果你被搶劫的話,你的文件肯定會被毀掉,因為他不要你有線索追到他,追到那個賊。那麼另一方面,若你不見了證件;尤其是身份證,可能政府不會再發給你了,這是非常麻煩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很高興地把所有東西都拿回來。

當時我還沒有覺得怎麼樣,現在想起來才感覺得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平時我們念《大悲咒》裡面有豆輸朋,所以等到我們在緊急之中,只會喊Mata,那個《大悲咒》的警察也會來幫助我們,這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其實剛才講那個賊,我們有什麼賊呢?我們有六個賊,眼、耳、鼻、舌、身、意。這六個賊都把我們搞的很慘,我們聽它使喚。所以在《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裡面說,「都攝六根,淨念相繼,得三摩地,斯為第一」。就是說,如果我們能把六個門頭都調御好,不要讓它造反,不要讓它散亂,我們就可以控制它,就可以怎麼樣說?為什麼我們念佛不能夠專心,就是因為我們不會都攝六根;如果我們會,就會把這六賊,就是這六根,轉為護法,可以幫助我們。所以如果我們可以把它收拾好,它就不會興風作浪,不會妄想紛飛,給我們帶來很多的麻煩。

在上人開示的「六根互用念觀音」裡面說,我們念觀音菩薩菩薩時要口裡在念,心裡也要聽得清清楚楚;不但如此,眼、耳、鼻、舌、身、意都要在念。這樣子能夠念地一門深入,這個叫「都攝六根」。如果我們可以都攝六根,就能淨念相繼。那淨念相繼就像水波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當我們能夠不間斷地念,不停地念就會有所感應;如果有所感應,就可以入三摩地。

三摩地是梵語,翻譯為正定正受;正定正受,這是第一個圓通的法門。所以到了這個境界的時候,便能夠六根互用來念觀世音菩薩的聖號。

現在再講第二個故事,名字叫做「救苦尋聲觀世音」。在一九八六年春天,恒忍師一個人到萬佛聖城來。為什麼她一個人來呢,年紀那麼大?因為當她第一次來了聖城以後,就回去家裡,要把事情辦妥再來。可是那時候,她跌倒了,所以家人就覺得很奇怪,可能她不應該回家去,應該早點回到萬佛聖城。

但是那時候我的哥哥沒有辦法帶她來,因為太忙,就只好交代飛機場的人說,就像一般小孩子這樣照顧她,一直把她送到目的地。但是偏偏沒有想到母親年紀那麼大了,又不懂得,雖然念《普門品》,還有《地藏經》,可是不會講國語。對一個年紀那麼大的人,這麼漂洋過海到這裡,不很恐怖嗎,又不會講,又不會聽?可是她還好,這一關一關都過去了,轉機什麼的都過去。可是就當她來到美國海關的時候,就出問題了。家裡人沒有想到她不懂得中文,又不懂得英語,怎麼樣去應付那個海關呢?

所以,海關開始問恒忍師--那時候她還沒有出家--問她一些問題。恒忍師聽不懂,海關也不知道恒忍師講什麼。結果就找另外一個人來翻譯,那個人也聽不懂。結果這樣連續地一、二、三……七、八個還是聽不懂,弄得恒忍師更害怕了。她嚇壞了,為什麼要這麼多人問話呢?她就拼命念「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南無南無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開始拼命地念。可是又換了七、八個、九個、十個,終於應該是因為恒忍師用廣東話念,就把一個懂廣東話的官員念出來了。

當第二十個人出現的時候,他就用廣東話問恒忍師。他說:

Nei hui bian dou ah?他說:「妳去哪裡啊?」

Wo hui man fak seng ah.答說:「我去萬佛聖城。」

Hui mang fak seng zuo mak ye 問:「妳去幹什麼啊?」

Wo hei dou  xu 答說:「我去讀書。」

Lei kom lou Zong hei dou xu ?問:「妳這麼老還去讀書?」

Wo yao gei xi dei hui zuo ha gong geh。她被嚇得說:「我有時候也會做一些工。」

那更不得了了,那個官員說:「Hah! nei gei Jen Gin gong lei hui Duo Xu, lei Geng ying gong lei hui zou gung?Em da Woa,Yaosong lei fan oak kei !!!妳的證件說你去讀書,妳竟然說去做工?那是不行的,要送妳回家去!」

哇!恒忍師就嚇得要命… 她拼命念:「南無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南無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然後他們那些官員們就在開會啦,在開會當中,恒忍師也在拼命的念:「南無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念到後來,還好那個官員就對她說:「O, haola,lei ng gam wok ,lei hui dou xu yau gong hui zuo gong, yiga fa lei qin jau hoa lek, fak lei sam sap man lek。啊! 妳這是不對的,證件上說讀書,妳卻說去做工,好啦!現在罰妳錢就好,罰妳三十塊!」

剛剛好她口袋有三十塊錢,那就過關了,過了一個大關。今天就講到這裡,阿彌陀佛。

虛老涅槃日追思

比丘尼恆田 講於2008年10月10日星期五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Bhikshuni Heng Tyan on Oct 10, 2008 at Buddha Hall of CTTB


今天晚上是輪到個人學習講法,跟大眾結法緣。今天是虛雲老和尚的涅槃日,我想講講關於虛老的事蹟。虛老是近代的大德,住世120歲,在這麼漫長的一生中,他經歷過很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重點要放在什麼地方。所以,如果講得不是很有條理,或者有講錯的地方,請指正。

我知道臺下有很多博學的聽眾,你們都聽得出來,我只是很簡單地講一講。因為大家都有看虛老的年譜,還有一些記載關於虛老事蹟的文章,也知道虛老經過「十難四十八奇」等等……。還有一些追思虛老的文章,資料是很多,但是不容易整理。今天剛好是聽「楞嚴咒」,那就從《楞嚴經》講起。

《楞嚴經》是為「楞嚴咒」所說,所以我們學「楞嚴咒」,就要懂得《楞嚴經》。虛老註解過這一部經。他也講過《法華經》等等。他說:「《楞嚴經》是由阿難發起,作為我們的模範。藉著這部經說出很多文章來。」那以虛老的見解呢,他希望最好能夠專讀一部《楞嚴經》,只要熟讀正文,不必看注解,讀到能背,便能以前文解後文,以後文解前文。這樣,從凡夫直到成佛,由無情到有情,山河大地,四聖六凡,修證迷悟,理事因果戒律,都詳盡地說清楚了。現在是末法時代,要到哪裡去找善知識呢?不如熟讀一部《楞嚴經》,修行就有把握。所以,熟讀《楞嚴經》是很有利益的。

《楞嚴經》講的就是要去欲斷愛。虛老是沒有一種欲不能除。十七歲的時候,他的家庭就替他娶妻。他有兩個太太,但是19歲時他就出家了。後來他的庶母領著他的兩個太太也出家了。

虛老在一生中,吃了很多很多的苦頭,沒有一種苦他不能受。虛老是常常步行的。按照戒律來說,凡是一天步行可到的地方,就不可以乘車。民國三十八年(西元1949年)的時候,虛老常常從南華寺步行到雲門寺,路程差不多有120華里。那時候他已經110歲了,他的大弟子們什麼車都有,而他就是不肯坐。他說:「凡是一天能到的地方,都是要步行。」100多歲的人能夠這樣子,我們走幾百步也不行,也要開車!所以說,現在我們的身體是沒有什麼用的了!

虛老他沒有一種東西不能捨。他一生興建六大叢林,而這麼多佛教叢林,都是他從一片瓦礫重興起來的。老和尚一生都是在興建已經毀滅的道場,所到之處都是以興修祖庭作為他的志願,譬如雞足山的祝聖寺、曲江的南華寺、乳源的雲門寺,還有他最後往生的地方,雲居山真如寺等……。他每到一個地方建大叢林,他都會把子孫叢林改成十方寺院,就是他所興革的六大叢林都改為十方道場,所以可以看出,虛老他有一顆平等的心。他每修好一座寺院,便急著找人當住持,然後他又去遊方了,自己去行腳。終其一生他沒有一椽的私人建築。

沒有哪一種眾生是虛老不能教化的。在那個時候,虛老吃那麼多苦頭,就是連那些軍閥,他也能夠度化,不然那時候他真的是沒有辦法。所以,不管是怎麼樣的眾生,哪一類的眾生,他都可以度化他們。

要學古人不容易,但是,近代人的標準也非常高,就像虛雲老和尚,師父上人、他們的境界都非常高。但是因為時代背景相近,我們比較容易起一種親切感。那麼,我們可以想想看,看虛老他是怎麼樣用功,怎麼自修,怎麼創建道場……

虛雲老和尚是禪宗的一位高僧,他一生秉承禪門五宗的傳承。虛老的名字,虛雲,是他後來改的名字。英文是「Empty Cloud」,好像也不是很正確。其實虛老他是真心無相-好像虛空,這樣子。在中國禪宗來說,他是第17代祖師。他是曹洞宗第47代,臨濟宗第43代,雲門宗第12代,法眼宗第8代,溈仰宗第8代。他是五家禪宗的祖師。師父上人得到虛老溈仰宗第9代的法,為溈仰宗第9代。虛老同時傳了好幾個人,並把第10代的傳人都排好。

大家都知道,虛老是一位名副其實的高僧。他的個子非常高,臉也是長長地,很莊嚴肅穆的樣子。而且,他的頭髮很長,因為他每年才剃一次頭,洗一次澡。他的眼睛是常常閉著的,他都是只看前面三尺路,偶爾他抬頭,但是他就是常常閉目,只看前面三尺遠,這是因為他常常是在一種定的狀態裡頭。他走路筆直,不會東張西望,行住坐臥都是非常有威儀,他的儀表非常地威嚴。

虛老重建南華寺的一個因緣,是他九十五歲時,有一天清早,他一連三次夢見六祖要他回去重修南華寺,重振叢林。但是,他不敢馬上採取行動。他覺得很難去重建南華寺,因為在那邊,道場很不容易重新建立起來。但是,最後有那種因緣,就是南華寺那邊來邀請他過去住持南華寺。所以,他提出幾個條件。南華寺方面應允以後,他才接受邀請,過去復興南華寺。

那要講到他是怎樣的嚴厲呢?他知道要重振南華寺是很難的,不管是寺廟重修或是戒律方面。在那裡,只要是他們有破常住規約的地方,第一次犯會被懲罰,第二次犯就要被遷單了。虛老也非常地注重戒律,因為在南華寺傳戒很多次-他們每年都傳戒-每次虛老說戒的時候,語氣都很沉重,聲淚俱下,聽到的人們都沒有不動容的。他說:「受戒容易守戒難。假如能夠在千百人中,有一、二個人持戒的人,正法就可久住世間,佛種就可不滅。」因為佛不在世了,我們要依靠戒律,要持戒,才能夠讓正法久住。

虛老常常勸老人家們最好是念佛,而不宜參禪,雖然在雲門每天晚上都坐香,但是他還是勸老人家念佛。他也說過,他生平沒有勸過人不要念佛,但是他不滿意別人勸人不要參禪:「別人是什麼根器,他們可以選擇適合他們自己的法門,我們不要說念佛就好,不要修其他法門。」

今天時間到了,我們就講到這裡。

心誠則靈

比丘尼恆居 講於2008年10月24日星期五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Bhikshuni Heng Jyu on October 24, 2008 at Buddha Hall of CTTB


諸佛菩薩、上人、各位法師、各位善知識:我是恆居。今天輪到我上來做報告。我在這一段期間一直是在金山寺,所以今天想談談我在金山寺所看到的一些法會的狀況。我原先以為金山寺的居士很多都是老人家,可能比較會喜歡念佛。結果,很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在週六的念佛法會反而比其他的法會人較少;然而念楞嚴咒的法會或者誦《地藏經》、拜藥師懺的時候,人反而是比較多。

講到念楞嚴咒,其中有一位老師是教武功的,他希望他的學生都會念楞嚴咒。所以每次碰到有楞嚴咒法會的時候,那老師就帶著他一批學生來念楞嚴咒,念的聲音非常地響亮,非常地有力量。

在前不久,金山寺的法師要頒金杯給會背楞嚴咒的人,結果那位老師也帶了他幾位學生來背誦楞嚴咒。其中有兩位是西方人,他們是非常地恭敬,而且很專一地在背誦楞嚴咒,可以是說背誦得非常地好,聲音有高音,有中音,有低音,合起來就好像一個合唱團一樣,是四個人同時背的。當時背楞嚴咒總共有七位--四位男眾,三位女眾。

在金山寺的信眾也非常喜歡觀音法門。譬如最近的觀世音菩薩成道日、出家日,這幾個法會大殿都擠滿了人。在平常的假日大悲懺,拜大悲懺的人也不少;即使不是假日的時候,平時也會有一些人來參加大悲懺,而且他們很會念誦大悲咒。尤其是我們聖城若有大法會,是觀世音菩薩的,比如出家日、成道日,這幾個大法會,他們遊覽車來的人數,都會比其他法會的人更多一點。

最近我們聖城的觀音法會剛結束,也聽到很多人講到觀世音菩薩感應的故事,所以今天我也講講觀世音菩薩。觀世音菩薩有三十二應十四無畏,他是尋聲救苦度脫眾生,應以何身得度者,即現何身而為說法。因為他是隨類逐形,就是什麼類眾生他就現什麼形,來尋聲救苦,也就是有感即應。

講到這個感應,就好像那個滿月,它在天上,但是它的倒影可以現在眾水中;不論是江啊,河啊,湖啊,海啊,它都可以現出全月出來。即使是小小的一盆水或一勺水,也可以現出月影出來。這個譬喻什麼呢?這個譬喻在天上的月亮就好像是觀世音菩薩,我們稱念觀世音菩薩的聖號,就是水中的倒影。這個水中的倒影,我們不論是走在江河海湖,都可以看到那月影,而且都可以各各與自己相對。

比如說你看那個水中的倒影,你往東走,那個月亮的影子就跟著你往東。如果你往西的話,那個月影也跟著你往西。如果你在那裡安住不動了,那個月亮的影子它也是不動的。所以這個就是一人看是這樣子,百千萬人看還是一樣,它都會與自己相對。這也就是觀世音菩薩他可以千處祈求千處應的道理。

但是有一種狀況你會沒看到月影,那是什麼狀況呢?一個是他本人是一個瞎子;另外一種狀況就是水比較混濁。這代表什麼呢?就代表那個人心不夠誠。他稱念觀世音菩薩的聖號,他並沒有很專一,不夠誠意,所以他看不到。這不表示觀世音菩薩就不照顧他。事實上那月影還是在水中,因為他不夠誠心,所以他看不到。

所以有些人說:「哎!我念菩薩名號怎麼沒有感應啦?」這是因個人誠不誠意的問題,有沒有感應,關鍵在誠心專一。

這個「感」,我們要知道,感是我們稱念觀世音菩薩聖號;「應」是觀世音菩薩應我們這個稱念的眾生的心,來救苦救難,這叫做感應。因為觀世音菩薩有三十二應十四無畏大慈大悲聞聲救苦,所以印光大師雖然強調念佛法門,但是他也勸人兼稱念觀世音菩薩聖號。他甚至說未發心的人,應該專念觀世音菩薩聖號;等他在受到菩薩的加被,消災解禍,產生信心了,才以念佛為主,觀世音菩薩為助。他又說到,如果遇到患難的時候,應該要專念觀世音菩薩的聖號;因為觀世音菩薩的悲願比較切,而且他與我們娑婆世界的眾生的宿緣,是很深的。

但是也不可以說因為說這樣,就以為佛的慈悲不及觀世音菩薩。我們應該知道,觀世音菩薩是代佛垂慈來救這些娑婆世界的眾生。即使在釋迦牟尼佛的時候,也常教那些受苦難的眾生,稱念觀世音菩薩聖號。

不管念咒,念菩薩名號,或者念佛,它在力用上有點不同。這是由於他們所發的願不同,所以我們覺得它在力用上,是不太相同的。比如說我們平常要灑淨的時候,或者結界的時候,我們是用大悲咒,我們不會說用念佛方式來灑淨,這是它的力用不一樣。這點我們需要認知的。

也許有人會懷疑說,那個念大悲咒可不可以往生西方淨土呢?事實上,只要你發願往西方淨土的話,一樣是可以到極樂世界的。

在這裡講一個公案。在以前有兩位僧人,一位專門持往生咒,另外一位持大悲咒,他們都是求生淨土。持往生咒的他先去世了,去世的時候頭頂是熱的。人往生的時候頭頂熱的話,表示往生善處,所以這個就證明他已經到淨土去了。另外一位持大悲咒的比較後去世。他剛去世的時候身體冷,腳底如火;但是不久之後又顛倒了,變成說頭頂熱腳底如冰。這是代表了什麼呢?因為腳底最後熱的話,可能是到惡趣,可能到地獄去了。他可能是滅了地獄的業,然而因為他顛倒過來變成頭熱,所以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去了。

還有幾分鐘,所以我再講一個小小的故事。在清朝的時候,在蘇州一位叫戴吳悅星歸的。因為他平常的行為放蕩不檢,受害的人很多,所以被控告到工部去了,他就死在監獄裡面。剛好那時候城內有一位人突然暴斃了;暴斃了之後又還陽醒來了,所以他就講說他在陰間看到的情形。他說他看到閻羅王命令他的手下,將那個姓戴的那個人去炸油鍋。他這麼一命令,平地就湧出一個油鍋,那個鬼要叉那一位姓戴的人下到油鍋。那位姓戴的人當時因為很急,就馬上呼叫說:「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他這麼一叫,這個油鍋就整個裂開了,地上湧出蓮花來。

閻羅王就說:「哎!不行了!他能誦咒,用刑用不成了,乾脆叫他往做惡的家去托生去。」當時他的使者就說:「剛好嘉興某個地方有行惡人正在祈福求子。」所以他就命他投生到那個地方去了。

﹝編按:圖片上是楞嚴咒鐘,上面鑄刻了 554 句的楞嚴咒咒文。﹞

根淺則菩薩絕技難施

比丘尼恆慎 講於2008年10月14日星期二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Bhikshuni Heng Shen on October 14, 2008 at Buddha Hall of CTTB


諸佛菩薩、師父上人,各位善知識:我是恒慎。上台練習講法,如果有不當之處,敬請不吝指教!

我今天想要講的主題是善根。上人曾經說:「末法的時候,佛菩薩、阿羅漢都很少到這個世間來了。」 那麼,是不是佛菩薩跟阿羅漢不夠慈悲心,所以他們不到這個世間來呢?其實,諸佛菩薩具有大神通力,他要度眾生是非常容易的。但是,這還要看眾生有沒有善根,有沒有這種願意被度的這個心。那麼,我想用一個故事來比喻這個師資相合(資是弟子之義)的重要,就是說有這樣的老師,也要有這樣的學生,這樣子事情才可以成就。

我現在舉的這個公案,是《莊子•徐無鬼篇》裡面它講到:有一次莊子去送葬,他經過惠子的墳墓--惠子是莊子一個很好的朋友,他們曾常常在一起論道--當他經過墳墓的時候,他就跟隨從的人講說:以前,這個郢地有一個人,他的鼻頭上蒙了一層灰,這一層灰就像蒼蠅的翅膀這麼樣的薄,他請一個石匠幫他斬去這一層灰。這個石匠他可以運斤成風,就是他運起這個千斤斧其疾如風,非常快的,運用自如,這個郢人就請這個石匠幫他斬去這層灰。這個石匠呢,就聽從他的指示,幫他斬去了這層灰。而且,他用這支千斤斧斬去灰塵呢,灰去了而鼻不傷。那麼,被斬灰的人呢站在那裡「立不失容」,就是他的面色一點也沒有改,也沒有驚訝的樣子。

後來有一個國君--就是宋元君,他聽說這個石匠這麼厲害,他的技藝絕佳,所以就請他說:「嘗試為寡人為之。」就是「你來幫我做看看!我也站著,讓你來斬了我鼻頭的灰。」那麼,這個石匠就說:「我曾經是可以這麼做,但是我現在已經失去了這個能力了,因為可以讓我斬的人已經死了。所以,我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我現在不能了。」

那當莊子講完這個故事以後,也很感嘆,說:「自從惠子死了以後,我再也沒有人可以論道了。再也沒有人可以跟我一起談這個修行了。」這個是莊子很感嘆的話。

所以,觀音菩薩雖然有大神通力、大慈悲力,如果我們自身不具有這樣的善根,觀世音菩薩也是絕技難施,也是不容易幫助我們的。根深者自有不拔之力,那麼善根深厚者呢,絕對在像法或是正法的時候早就度脫了。那麼,我們今天還在這裡,就是我們有一點善根,但是又不夠深厚;如果善根真的深厚,絕對不會遭至末法這種渾濁的時代,也不會遭到這個法盡的痛苦。那麼,我們現在能夠在這裡,是有一點善根,但是善根又不夠深厚,所以,我們還能夠學佛,其實是一個很幸運的事情。那麼,最重要的就是怎麼樣根植我們的善根,使其深厚而不搖。

上人常說:「我們不要以為這個世界是很好的,其實這個世界危如累卵。」眾生的知見越來越拙劣。但是,其實整個依報或者整個世界的變壞,包括水質的污染,或者是垃圾的堆積,其實是我們的心裡面所造成的。我們有怎麼樣的心,我們就招感什麼樣的外境。那麼,我們應該要怎麼樣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讓我們的心變得更好?

每個人有不同的價值觀,在你的心裡面,不知道以為什麼是最重要的?其實在我個人看來,最重要的是怎麼樣讓你的生命變得更有價值,變得更為超越。這個是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可以一點一滴學習來的。比如說我們勤修善法、勤學佛法,在道場做一點事情,隨份隨力來培福培慧,這個就是增長我們的善根,使我們的惡業暫時不現前,久之自有不拔之力。

這就好像我們種樹一樣,比如說你種了一棵樹,你一天看不到它長了多少。你每天給它澆水,那麼也許5年、10年以後你再來看它,這棵樹已經茁壯成長。修行也是這個樣子,我們每天做一些事情,在道場做事或是修行,我們不問結果。但是,也許10年、20年以後你再來看看自己,也許你的脾氣減少了,也許你的習氣也減少了,你的智慧增長了,在無形中就慢慢啟發你的善根和善芽,所以,修行是點點滴滴累積起來的。

其實修行,最重要的是你要有出離的心;如果你沒有出離的心,你可能還會眷戀這世間很多東西。比如說菩薩是修行無有喜足的時候。那麼,如果你喜歡看電視無有喜足呢,那麼你這樣來修行,永遠就不會成就。

所以,如果各位居士你是住在家裡面呢,你應該把這個看電視的時間、看電影的時間改變過來,用來念佛,看經典,來修行。這樣子久而久之,你這個惡的習性就會慢慢地沒有了。還有要遠離惡友,就是你不必要的朋友找你去打牌呀,或者是逛街呀……,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這些都要避免,這樣子才能夠讓三業跟六根純善。

我們可以看到,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令人擔憂了,比如說水質的污染啦、很多的污染,還有人心的污染,人心的污染其實是最嚴重的。其實,人心的污染會影響到我們整個的依報,就是人會越來越沒有福報了。比如說,一個人不守戒,邪淫啦、妄語啊,或者是無惡不作……。總之,這些惡業會招感,就是使我們外面的依報越來越糟糕,會越來越沒有福報,乃至會有饑饉啦、災難啦、天災等等。所以,很多很多的這個災難是基於人心的變壞。

所以事實上,我們如果要改變外面的這個依報,其實就是要清凈地來持守戒律。那持守戒律,很基本就是「身三口四」,我們身業有三,就是殺、盜、淫,這些要去掉。口業有四,就是妄言、綺語、惡口、兩舌。尤其在道場住,我們也要非常地小心,不要隨便造口業。比如說你批評人,批評人的過錯如果是對的,是屬實的,那麼這屬於惡口所攝;如果不是屬實呢,這個是妄語所攝。所以,我們出言應該要很小心。而且,修行人不應該說是說非,在道場裡面要非常地注意,不要讓大家住得不安樂,或者是鬧得那麼亂哄哄的。這是我們想要修行善法的人,要注意的一個基本的地方。

今年12月彌陀誕的時候,我們會有三皈五戒,如果在座的各位,您還沒有皈依,還沒有受戒呢,歡迎你來皈依跟受戒。明年將會傳菩薩戒,如果你想增長你的菩提心,根植你的善根,歡迎你來學菩薩戒,來受菩薩戒,那麼,這個世界將會更美好。觀音菩薩也不會絕技難施,一定會很快把我們接到彼岸去。阿彌陀佛!

(主持人:還有四分鐘,不知道各位有沒有什麼問題提出來討論?)

如果沒有的話,我在這邊補充一下。師父上人講的說:觀世音菩薩在三十二應身裡面的那個「現宰官身」這一段,這個宰官呢是宰相,他是可以治理國家的,也可以輔佐政治的。再者他說「剖斷邦邑」,這個剖斷就是幫助人家,如果人家有冤枉的事情,他可以去幫他協持,就是可以幫他恢復他受冤枉的事情。「斷」字可以說截斷是非,就是人跟人之間有是非的事情,或者是他們國家的官員跟官員之間有什麼是非產生的時候,他可以怎麼樣幫他們解決,這個叫「剖斷」。

邦呢,一般是比較大的地方,比如說省份,像大陸有很多的省份,比較大一點的地方叫省、叫邦,那比較小一點的地方,比如說什麼縣、什麼縣啦這個叫邑。所以他說:這個當宰相的人,他可以做這樣的事情。那因為觀世音菩薩,他就現同類的身來跟他說法。然後讓他可以修齊治平,他可以護國愛民,讓他成就他所要做的事情,這個是宰官身這一段。

今天我們就聽到這裡,祝大家在觀音七裡都有成就!阿彌陀佛!

提起來又放得下

比丘尼恆君 講於2008年10月30日星期四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Bhikshuni Heng Jyun on October 30 (Thur), 2008 at Buddha Hall of CTTB


師父上人、各位法師、各位居士:

我是恆君。最近我們才剛打完觀音七,有人告訴我,他們在觀音七的一些感受。當然,今天不是觀音七的心得報告,但是我想藉著他們的這些經驗,鼓勵我們以後參加法會更有信心。

觀音七的前幾天,培德中學有個男孩子,到男校附近一棟很老舊的房子,幫忙搬家倶;他說那棟屋子有好多小窗戶,窗戶都安裝了鐵窗。他回家以後,一連幾天人很煩燥,總是感覺不舒服。他就跟家人講,家人說:「再過兩天就是觀音七灑淨,你跟我們一起去萬佛城好嗎?」一般孩子通常是不會主動參加佛事的,但是這次他實在是受不了了,六神無主也很煩躁的他只好說:「好吧!」所以觀音七灑淨的晚上他來到大殿,這是他第一次參加灑淨。

唱完淨水讚,方丈開始灑淨水。男孩事後說,方丈拿楊枝灑淨水的時候,他感覺有東西從他身上掉下來。等灑淨圓滿,他的家人拿了一小杯大悲水給他,對他說:「你要不要喝一點?會幫助你的!」男孩看到這杯水很高興,說:「哦!太好太好了!我好渴!」他一口就喝完了,說:「還有沒有?我真的不行了!我還要喝。」他的家人就帶他到放大悲水的地方,男孩一杯又一杯,一口氣喝了五、六杯大悲水,他說:「妳不知道剛剛我有多渴,像被火燒了一樣。」回去以後,他整個人都正常了。

這是一個男孩在這次灑淨的時候,所得到的感應。在座的各位,參加的佛事很多,參加灑淨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你可曾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嗎?也許你每次感覺都很平常,沒有什麼特別感應,以為法會就是這樣子。實際上平安就是福,默默中不知道為你化去了多少災厄,化去了你多少的病苦;只是你在平安中,不覺得這是福報。

今天是2008年10月的最後一天,也就是說2008年剩下2個月就要過去了。在這2008年裡,我們有什麼收穫?有什麼成長?回顧過去的2007年,如何呢?在未來的2009年,你又想如何呢?你如果沒有一個計劃,你沒有回顧與展望,每天過日子就像喝白開水一樣,日復一日,沒有一點生機;你對身邊的事情,不覺得有什麼值得關注、值得珍惜的,因為「每天都是這樣子,想那麼多做什麼?」其實我們可以計劃背一部經典,大的也許太辛苦,試著從小部經典開始背;或者背個咒,或者研究一部經典,規劃一個自勵的功課;讓自己在平常的生活裡,有一個自修的目標。

一般人執著於眼睛看得到的東西,尤其上人色身不在,有些人就覺得修行漫無目標,感嘆沒有善知識能夠學習。其實『法』是日久彌新的,就像佛陀在三千多年前講的佛法,三千年以來的高僧大德他們也沒見到佛,因為對『法』深具信心,聞法修道,大開智慧,得到大的解脫自在。上人示現圓寂十幾年了,我想在座也有很多人從來沒見過上人;會不會因為沒有見過,修行就不得力了?不會的。你心裡真的以法為師,你心裡有佛,心裡有上人的法,那麼佛、上人都會時時與你同在的。

在十年前,有一個大概五十幾歲的婦人,打算到萬佛城來修行。她一路上抽著菸,到萬佛城的門口才把菸扔掉;她打算進入萬佛城的山門之後,開始她新的人生。但是在世俗熏習五十幾年,她又是個吃喝玩樂什麼都來的人,浪蕩的習氣一下子要改變的確是很辛苦;她很難適應寺院裡清修生活,廟裡的人也難以忍受她的壞習氣。來萬佛城三個月以後,她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她看到上人非常的虛弱。她想上人身體這麼差,先得找個房間休養才好。她立即上前,很吃力地把上人抱起來,捧在胸前走向一個房間。用腳一踢,把門打開,愕然看到房間裡邊的人在抽菸、打麻將,「上人怎麼能這種地方在休息呢?不行不行!」所以她趕緊出來,找第二個房間。打開第二個房門,裡邊的人正在那裡唱卡拉OK,「唉!出家人怎麼可以待在這裡呢?不行不行!」她又抱著上人繼續找第三個房間。沒想到第三個房間裡邊,小孩子又蹦又跳,又喊又叫,「這麼吵,上人怎麼能休息呢?這間也不行。」再到下一個房間看看,正有一票人在裡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唉!」她說:「我在夢裡邊抱著上人團團轉,一直找不到一個安靜的房間可以放師父,然後我就累醒了。法師,我怎麼會做這麼怪的夢呀?」我不會解夢,但是我告訴她:「因為妳心裡面充滿了『財色名食睡』,所以沒有一個地方可以放師父。」她說:「咦!妳這樣講可是真的,我心裡面一直是放不下菸酒,也放不下孩子,有時還會想去吃肉、賭博!雖然我對上人很敬仰,可是我心裡這些妄想更多,真的沒有地方能夠容下上人的教化。」這是十年前,曾經有一個人有過這樣一個經歷。

在民國三十六(1947)年,二十九歲的上人在蘇州學教,學習怎麼樣講經說法。在那個時候的上人,平常不愛講話,上課的時候凖時上課,從來不遲到;就算生病了,能夠撐他都去上課。人家看他下課以後,一個人到處走到處看,可是當他要複講的時候,講師所講的他一字不漏地都講了出來,同學都很訝異上人的非常表現。上人說這個絕竅是聽經聞法的要「提得起,放得下」,你才能真正的有收穫。

什麼叫「提得起」呢?就是別人隨時提問,你都記得起來;不是說坐在這邊聽經,書也不用打開,自以為:「上人講這個已經好多遍,這些我都記得。」每天聽經,好像有聽到,又好像沒有聽到。第二天,有人家問:「昨天《華嚴經》講到那兒?」「呃……呃……不知道,你自己去看吧!」為什麼講不出來?因為雖然你人在這兒,耳朵也在聽,可是心是不是真的在聽經?那就不知道了。

「提得起,放得下」,放得下是要放在那裡呢?放在你的如來藏裡,放在你的八識田裡;永遠不要忘記,隨時要用都可以拿的出來,這叫「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上人說能夠如此,這才是你的佛法;不然每天聽來聽去,聽去聽來,在你心裡不落下任何一個痕跡,反而覺得:「在萬佛城沒有什麼特別,我沒有什麼充實感!」你心不在『法』上用功夫,你想怎麼充?怎麼實?是不可能的!

上人曾經也說過,晚上他想:「這一天,我學的是什麼?」因為這樣反覆思想,所以所學的很容易記下來了。我們晚上所想的,可能:「明天要做什麼呢?」或者說:「他剛剛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我明天絕不給他好臉色看!」也許因為想這些東西,所以沒有空去想『法』,睡一覺到明天,什麼都忘掉了;『法』在你心裡面,不曾留下痕跡,似有非有,全在虛空中。

上人常常鼓勵弟子寫筆記,今天我能夠跟各位分享一些小小的心得,其實都是因為我有筆記,做我的備忘錄。記得今年二月在CDR(法界聖城),三步一拜實法師講到為什麼他有那麼多的故事,能夠源源不絕地跟大家分享?因為他剛開始三步一拜的時候,上人要他把所遭所遇記下來。實法師在法界聖城,給我們看他那幾本舊舊的筆記。他說那裡面記下了六十幾個故事,經過這麼多年,他才講了四、五十個故事,這是他講法的一個來源。

當初他記下來的時候,他沒想過:「將來講法,我可靠它了。」全是因為上人提醒他,說:「你把它記下來!將來在困難的時候,或者信心薄弱的時候,你再看看這個筆記,它會鼓勵你的。」實法師說,對他來說這些筆記確實是很重要的備忘錄。每當他「很累」的時候,回想當年三步一拜的辛苦,當時所遭遇的種種困難,忍不住給自己打氣,繼續在菩提路上精進而行。所以這個筆記,對他來說是個很重要的寶藏。實法師又給我們看另外一個本子,他說那個本子記載他什麼時候皈依,什麼時候出家,什麼時候受具足戒,什麼時候三步一拜,在佛前發的誓言及懺悔的文字,他都一一把它記下來,他說這個記載了他一路成長的過程。

修行計劃很重要,如果對自己沒有一個規劃,修行就像一盤散沙,找不到目標。上人常常提示我們:「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上人開啟我們修行菩提的路,在前面指引我們,如果我們不走,只會說:「上人,你現在在那兒啦?我看不到您,您也不來接引我。」在心裡還感慨埋怨師父不在了!其實上人處處都在指引我們,就看你的信心是不是能夠跟他連接得上。如果你有信心,你的心在『法』上,你就會知道上人都在你的身邊。千萬不要灰心!大家齊心齊力地來護持道場,讓我們的道場更好。

※※※※※※※※※※※※※※※※※※※※※※※※※※※

上人的學教三昧--提起來又放得下

民國三十六年(一九四七年),二十九歲的上人在普陀山受具足戒後,到蘇州靈巖山佛學院研究班,學習經教三個月。

上人自述:

我們班有三十幾個學人,都是法師。他們有的學十幾年,有的學七、八年,五、六年的;我是頭一年,還只學三個月。那時候我是很笨很笨的樣子,誰都看不起我。我一天到晚也不講話,不和人拉攏關係,也不想交朋友。我在學教的時候,其實很調皮、很壞的,一點也不用功!怎麼樣呢?法師講經,我一聽就記住了;聽完經,我就各處跑,看山看水,看花看樹,天天悠遊自在的。

講師講完經,常常複小座,學人要重複講師所講的,有甚麼意見也可以拿講一講。複講的時候,同學都要看本子,而我把本子合起來,把眼睛閉上,我講得和法師一樣,不添不去一字。因為我若加,這是我的意思;我若減,是我忘了。同學就問我:「法師怎樣講,你就怎樣講,一點都不錯。你也沒溫習,你怎麼都會?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我說:「這我以前學過了!」我根本沒有學過,以前不要說學,連書都沒看過;但是我記得很快,他一講我就記住了。

我說我去遊山玩水,其實我也沒有在山上,也沒有在水裏。幹什麼呢?我在那個地方入學習三昧。眼睛看的是山,但是心也沒有在山上,而在佛法裏;我看著水,心還是在佛法裏。今天這個法師講什麼?是那一段呢?那一個字有沒有解釋?他的意思是怎麼樣子?自己和自己作了很多的問答。所以到複講的時候,才能很圓滿地講出來。

我和你們學佛法,完全不一樣。你們學的是美國的佛法,是「本子佛法」—看本子講,沒有本子就忘了,那是沒有用的。所以學佛法,要把一天所學的,在晚間一定要溫習,這才是真正學習佛法的方法。有人說:「我沒有時間!」就是再沒有時間才要學!在百忙之中,能把佛法「提起來,放得下」才行。什麼叫提起來?就是把它記得清清楚楚的;又要放得下,這個「放得下」不是忘了。你要把它放到你如來藏裏,到用的時候,一拿就拿得到;取之不盡,用之不窮,那才算!